杰出的常德农民运动领袖 ——记陈昌厚烈士
——记陈昌厚烈士
陈昌厚,是大革命时期常德有名的农民运动领袖。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他先后担任湘西特委委员兼湘西工农革命军第四支队党代表,鹤峰、桑植苏维埃政府农民协会主席,湘鄂西苏区联县政府文化部长。1932年4月,在瓦庙集反围剿战斗中,他率地方武装,配合红军主力同敌人鏖战七个昼夜,不幸壮烈牺牲,时年27岁。
(一)
1905年10月,陈昌厚出生于常德县渐安镇(今石板滩乡)莫家铺村一个农民家庭里。父亲陈嗣春,是个十分勤劳的农民,除耕种20多亩田地,还利用农闲时间做些饺子面条出外赶集;母亲彭氏,常年料理家务,趁隙织些土布,到市场兑换,生有两女一男,昌厚最小。
昌厚从八岁起就跟着族师陈大鼎先生启蒙读书,1920年入人武洞小学堂就读。他学习勤奋,性格倔强,尽管离校七八里,从不因风雨而缺课,学校当局时常夸奖他。他从小就十分同情父母的操劳,每当学校放假,就跟随父亲下田干活,归得家来,又不停地帮助母亲做家务,父母亲非常疼爱他,邻里间也夸他是个“能文能武的好孩子”。
1923年夏,昌厚在人武洞小学堂毕业了,执意继续求学,便报考湘西最高学府——省立第二师范学校。在本县的初试中,他以优异成绩名列榜首,由县知事公署举荐到省师范决试,而被取录,就读于第25班。
省二师范设于常德县城,是湘西的革命发祥地,早有我党团组织活动。昌厚入校之时,正处谭延闿和赵恒惕两军阀在湘西南一带混战,学校进步师生声援长沙“六一”惨案的爱国运动的余波仍在荡漾,探讨救国救民的言论不时可闻,这使来自偏僻山村的陈昌厚大开眼界,逐渐地受到熏陶。在这种坏境的影响下,他开始学习《新青年》、《向导》等进步书刊。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昌厚独自在卧室里正拿着一本书读得入神,同乡的进步同学张盛荣走近一看,原是一本《共产主义ABC》,又见他在日记本上写了“国乱当头,生灵涂炭,饥民饿殍,比比皆是,热血男儿,理当奋起”几句话,激动地扑向昌厚,称赞他是“有为的青年”。从此,两人成了挚友,张盛荣经常邀他参加“马克思学说研讨会”,分析中国社会的现状,探求国家民族的出路。昌厚开始懂得:只有赶走帝国主义,消灭封建军阀;才能挽救国家民族的危亡。同时也意识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这国难当头,民不聊生的形势下,一个青年怎能两耳不闻天下事呢?他再也不象在山村里那样只埋头读书了。
1925年6月,常德爆发了声援“五卅”惨案的反帝爱国运动,昌厚怀着极大的革命热忱,投入到火热的斗争中去。在游行示威时,他冲在学生队伍的最前列,高呼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同英日帝国主义实行经济绝交!讨还血债,以雪国耻!”同时,他积极报名参加了“学生爱国行动小组”,带头冲进各大商行,查烧日货,惩处买办奸商。继而前往下南门,搭台演讲,声泪俱下,揭露帝国主义的暴行,呼吁爱国同胞不坐日本轮船,不吸英国香烟。几天之后,买办商人代生昌的轮船停泊了,英商太古洋行的“哈德门”香烟无人购买了,连英日商人也无法买到中国的食物了。
常德驻军胡念先旅部,为讨好英日帝国主义者,开始镇压学生爱国运动。倔强的陈昌厚,怀着极大的愤慨,决然邀集20多名进步同学,把运动推向农村,他们星夜来到灌溪、岗市等集镇,张贴标语,沿途宣传,动员群众反帝爱国,抵制洋货。不少商民,被他们的反帝的怒吼声所唤醒,表示决不销售日货,周围的农民也被他们的宣传所感动,不断地发出“把日本侵略者赶出常德”的吼声。昌厚觉得,农村中蕴藏着一股巨大的革命力量,只要把他们发动和组织起来,将造成淹没封建势力的汪洋大海,他开始蒙发着组织农民爱国运动的念头。
这年9月,新学期开始了,昌厚经张盛荣介绍加入了社会主义青年团,11月转为共产党员,且担任了省二师范基层党团组织的负责人。第二年1月17日,共青团常德特别支部扩大为常德地方执行委员会,同时成立了几个革命群众团体,根据昌厚的志向,推举他为农村教育社的社长。他毫不犹豫地挑起了这副重担,时常带起一些进步同学,深入到常德郊区,了解农民的疾苦,帮助他们们找到受苦的根源,唤起他们结成一团,对付地主老财,为尔后建立常德第一个农民协会奠定了思想基础。这位从小只埋头苦读的山村青年,而今还哪顾学业的耽误呢?他已经是一心想着反帝反封建的斗争了。
(二)
1926年4月下旬,中共常德特别支部报经湖南区委同意,扩大为中共常德地方执行委员会,陈昌厚当选为执行委员,农运部长。5月初,组织上派他去广州,参加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第六期学习,他如饥似渴地学习有关农民运动的理论,多次聆听毛泽东的教诲,更加坚定了献身农民运动的决心。他在《日记》中写道:今日之农村,乃无垠之苦海,农民在苦海中挣扎,我辈男儿,理当奋起搭救。”
9月,昌厚从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结业归来,见到国民革命军已经攻占湖南,第八军教导师也已进驻常德,农民运动得以公开发展了,他由衷地高兴,恨不得一下子把常德变成“赤旗的世界”,把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全部葬入历史的坟墓。为造成农民运动的强大声势,他立即找秘密创建岩桥寺农民协会的共青团地委农运委员康序焕商议,决定集合岩桥寺和四官庙的农协会员四五百人,扛着农会旗帜,整队到常德县城和郊区游行,大造声势,兴起农村民主运动,向农村封建势力宣战。
时至10月,昌厚发起成立了以他为主任的“常德县农民协会筹备委员会”,且选派了12名共产党员,充任县农运特派员,分赴全县九镇三乡,推动全县农民运动,建立区、乡农协组织,不到一个月时间,全县各地树起了60多面农协旗帜,数以万计的农民集合在农协旗帜之下了。
然而,革命与反革命的争斗十分激烈,一伙国民党右翼分子和不法豪绅,极度仇视农民运动,伺机耍出反革命伎俩,暗遣爪牙万定球,窜到成德区(今洞庭乡)的门板洲,冒充国民党中央农民部的特派员,纠集不法豪绅,拉拢一批后进农民,拼凑一个假农会,同我农协组织分庭抗礼,进而挑起两派械斗,打伤我农协会员10多名。昌厚得知,怒不可遏,严正指出:“这是一场革命与反革命的政治较量,必须针锋相对,否则,农民运动何以开展。”他马上召集县农协筹委成员,商议对策,决定派张承忍等几名共产党员,前往门板洲,一方面组织那里的农会积极分子,向广大农民开展宣传攻势,揭露万定球的阴谋诡计,耐心教育那些受骗群众退出假农会,按地域组织起来;另一方面则带领百余名农协会员,上县长公署和国民党县党部请愿,激起各界人民的支持。县府当局惟恐事态扩大,答应了农民的要求,拨款为受伤农民治疗,并将万定球捉拿归案。这场斗争,有力地打击了国民党右翼分子,对全县的农民运动起到了推涛逐浪的作用。
第二年二月中旬,昌厚把握时机,主持召开全县农民代表大会,根据省农协会章程,正式成立“常德县农民协会委员会”,代表们一致推崇他为县农协委员长。农友们的信赖,使昌厚十分激动,他发誓要做广大农民的卫士,与农民同呼吸、共命运,革命至死不回头。他带领9名委员举手宣誓:“国共合作,工农联合,赶走帝国主义,消灭封建军阀,打倒贪官污吏,打倒土豪劣绅,废除宗法礼教,一切权力归农会”。他的誓言,很快地传到全县的每个角落,农民运动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全县12个区均建立了农协组织,乡农民协会发展到三百多个,农协会员骤增到10万名以上,整个常德农村成了农协会的天下。昌厚是广大农民最信得过的领袖,一切都以他的马首是从了。
惩治土豪劣绅的斗争开始以后,昌厚以革命的胆略全力支持县特别法庭审判长刘泽远的主张,首先公审全县封建势力的恶霸杨仲达,将县农民武装直属中队交由刘泽远指挥,把杨仲达捉拿归案。公审大会那天,杨仲达的喽罗们纠集两三百名帮会歹徒,窜入会场,进行骚乱,并以重金买通县警备队部分官兵,荷枪实弹地卡住要口,图谋法场劫人。昌厚知道:处决不了杨仲达,就意味着惩治土豪劣绅的失败,此举非胜不可。他立即和刘泽远等人商定,调集到会的两三百名纠察队员,手持长矛大刀,控制会场中心,他坐在审判台旁,镇定自若,手握一支短枪,应付突然的变化。刘泽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宣布杨仲达的罪状,“判处其死刑”的话音刚落,昌厚急令行刑人员将杨仲达拉下台去,就地处决了。一时间,会场上如沸如腾,吼声不绝,农协会员的斗争士气更加高昂起来,而杨仲达的喽罗们则哑然离散了。
昌厚从不向恶势力低头。4月间,驻扎在常德的北伐军35军第1师的少数官兵,窜到灌溪、岗市一带,肆意掠夺农民的财物,诽谤农民协会,甚至侮辱良家妇女。当地农协会员义愤至极。与之抗争,酿成流血事件。师长叶琪乃官绅子弟,对农民运动素怀敌意,这次借题发挥,硬说“农民协会谋杀革命军人”,扬言“要血洗岗市”。陈昌厚闻讯,前往叶琪师部,义正词严地据理驳斥:“抢掠财物,侮辱妇女者,怎会是个革命军人呢?农民忍无可忍,与之抗争,怎说是谋杀呢?”驳得叶琪哑口无言。叶琪恼差成怒,竞上投省政府,反诬“岗市事件乃县农协会怂恿,非找县农协负责人算帐不可。”
国民党湖南省党部恐事态恶化,即派执行委员谢觉哉、熊亨瀚来常德调解,应允军方提出的免除陈昌厚职务的无理要求。昌厚为顾全大局,维护国共两党合作北伐,愿委屈求全。他不计个人名利,继续深入农村,指导革命斗争,且着力组建区、乡自卫队,保卫已经建立的乡村民主政权,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受宠不骄、受挫不馁的高尚品格。
(三)
1927年5月24日,常德突然发生了反革命“敬日事变”,当天死伤革命群众六百多人,白色恐怖笼罩着整个城乡,各级农协组织也被敌人摧毁了。形势的逆转使昌厚十分焦急,他决然潜回家乡——渐安区,领导那里的共产党员和农会骨干,转入地下斗争。
党的“八七”会议的精神传到常德,陈昌厚、张盛荣等在武装暴动的总方针的指引下,收集幸存的党团员,重新组织地下县委,领导革命人民反抗国民党的大屠杀。昌厚串连发动渐安区的农会积极分子,在石板滩的山坳里召开誓师大会,成立了渐安区地下农会,并当场处决了不法豪绅李白阶。昌厚还叮嘱骨干分子:官兵来了躲进山,官兵走了再行动,切忌硬拚。是夜,他派几名身强力壮的骨干,烧毁了国民党控制的渐安区公所,使反动派大为震惊。打这以后,他开始筹建地下武装,带起三四十名共产党员和农会骨干,潜聚于常德和桃源两县交界的黄叶岗山区,组成农民武装自卫队,白天藏入山中,夜间下山行动,暗惩豪绅,偷袭团防,劫取零星敌人的长短枪10余支,搞得边境的地主豪绅和国民党的团防大队日夜不宁。
11月上句,原省委书记彭公达来常德“改组常德县委,建立湘西特委”,昌厚被举为特委委员,负责农运工作。春节前夕,湘西特委根据中共两湖省委关于开展年关暴动的决定,派陈昌厚带领黄叶岗的地下武装,痛击常、桃边境的国民党团防大队,扫除我党活动的障碍。昌厚立即率队潜入桃源县境,与陈协平领导的武装自卫队汇合,乘夜夹袭驻扎在盘圹的团防大队。敌大队长伍兴权,在睡梦中被枪声惊醒,慌乱无策,败走县城,不少团丁弃械而逃,昌厚乘势捣毁敌人的巢穴,缴获了一批枪支弹药和银钱食物,黎明时带着这些战利品返回了黄叶岗,在山洞里度过了一个不寻常的春节。几天之后,常德驻军出动一个营的兵力,前往“清剿”,陈昌厚却早已率队转移了,连人影也没有让敌人瞧见。
春节后的二月下旬,湘西特委鉴于昌厚颇有斗争策略,决定派他去石门南乡山区,开辟农村武装割据。此时,刺骨的寒风正卷起鹅毛大雪,国民党军警又趁机搜捕我地下人员:且悬赏一千块光洋通辑他和刘泽远。昌厚哪顾这些?他化名朱德云,装扮成卖笔的行客,背着一个褪色的兰布笔袋,偕同地下党员郭天明,踏着崎岖的山间小径,来到石门县南乡崇秀寺,很快与石门县委委员袁任远取得联系。28日夜,昌厚和石门县委的负责人,在福田乡的龚喜生家召开地下党骨干会议,他传达了湘西特委的指示,阐述了农村武装割据的道理,共同拟定了南乡武装暴动的计划。
第二天,昌厚和郭天明等,踏着皑皑白雪返回崇秀寺,以卖笔作掩护,串连发动群众,秘密恢复那里的农协组织,发展地下党员百余名,建立起三个党的区委,自己兼任区委书记,具体地领导那里的共产党员和农会骨干进行反清乡、反屠杀的革命斗争,而且还以区组建了一支地下武装暴动队,秘密制作刀矛,为大规模的南乡起义作好准备。
正在此时,常德地下党特派员廖顺之惨遭国民党清乡队杀害。恶耗传到崇秀寺,昌厚悲愤交加,他回想起廖顺之担任县农运特派员时,革命的意志是那样的坚定,斗争的勇气是那样的轩昂、反革命事变后马上转入了地下斗争,为保存渐安区的革命力量而出生入死。他决心要为廖顺之讨还血债,于是挑选了10多名精悍的队员,身藏武器,分散来到黄叶岗,当夜直闯灌溪寺,突袭国民党清乡队,活捉了清乡队员刘海棠、不法豪绅唐轩等3人,就地处决,并烧毁了清乡队老巢刘家大院。第二天,灌溪一带的农民奔走相告,都夸陈委员长浑身是胆,为老百姓除了大害。
昌厚夜袭渐安区清乡队后,火速返回南乡,继续壮大武装队伍,筹划武装起义。5月15日,大规模的南乡起义爆发了,起义队伍分两路通过夏家巷,一举击毙大恶霸阎谷生,砍死团总梅春圃,处决国民党石门县党部清乡委员陈海秋,大获胜利。陈昌厚和石门县委负责人决议,将起义队伍编为“湘西工农革命军第四支队”。随着队伍的发展壮大,湘西特委决定直接指挥这支武装,陈昌厚以特委委员身份担任了支队党代表。
昌厚担任支队党代表后,同支队司令佘策源并肩行动,着力扩充武装力量,扩大游击区域。至六月底,支队拥有六七百人枪,初步形成了以太浮山为中心的纵横两百余里的农村武装割据,陈昌厚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大了。
(四)
1928年7月,国民党调动五六千兵力,又会同五个县的团防大队,由教导师师长李人杰指挥,大举“围剿”太浮山。面对数以万计的敌人,陈昌厚果断决策:退出太浮山,分成若干小队,展开游击,凭借深山老林同敌人周旋。然而,当敌军逼过来时,投机革命的第二路指挥候宗汉,在光国山投敌叛变,多少革命战士死在他的屠刀之下,几个小队被他带路的敌军击溃,为时三个月的太浮山武装割据即告失败。
昌厚带着一支队伍,越陡山,爬悬崖,好容易才甩脱敌人,突出重围啊!他带着几十名幸存者,辗转来到石门县的磨垭山,恰遇贺龙军长的援军,他喜出望外,似乎从迷惘中又看到了前进的曙光,毅然跟随贺龙从事部队的政治工作,四处争战。
1929年1月,贺龙率领工农红军一举攻克鹤峰县城,建立起湘鄂边区第一个苏维埃政权。陈昌厚担任了苏维埃农民协会主席,夜以继日地发动农民组织起来,惩治土豪劣绅,减租退押,均佃分田。为肃清鹤峰境内的反动势力,他和苏维埃政府主席汪一夫率领农民警卫团,实行红色清乡,在群众的支持下很快地消灭了以陆明卿为首的散落在农村的反动团防。
五月,昌厚随贺龙进军桑植。驻扎在桑植县城的国民党保安团陈策勋部,闻风丧胆,逃匿他处。陈昌厚带起一支武装队伍和地方工作干部,乘势抢占了桑植城,立即建立了以他为主席、陈协平为副主席的苏维埃农民协会。他觉得:没有基层政权的建立,苏维埃农协会就是一座空中楼阁,政权就无法巩固。于是,他主持召开各界代表会议,宣布成立了四个区革命委员会,领导那里的革命斗争,组织农民生产、支援红军。
然而,情况的陌生,给少数狡诈的豪绅以钻营的机会。洪家关的土豪谷楚才等,伪装拥护革命委员会,暗地扩充自已的势力,妄图控制我红色政权。昌厚洞察其奸,立即发动那里的穷苦群众,揭露不法豪绅的阴谋诡计,清洗了以谷楚才为首的不法之徒,使那里的政权真正为人民所掌握。
9月,湖南省主席鲁涤平,调集大军,“围剿”桑植苏区。我红四军为保存势力,退出桑植,另辟据点。陈昌厚带领一个营的兵力,身先士卒地游击前进,直取五峰,俟湘鄂边区根据地形成,他仍从事部队政治工作和根据地的农民运动。
第二年4月,湘鄂边区特委与鄂西特委合并,建立了以周逸群为主席的联县政府,陈昌厚以其丰富的群众工作经验,担任了文化部长之职。他将苏区的进步青年组成几个文化宣传队伍,运用民间艺术形式宣传教育群众,保卫湘鄂西苏区,发展革命成果。当时编唱的《红军歌》,至今还在洪湖一带传诵,其歌词是:“我们工农革命军,团结成一心,个个肯牺牲。拿起枪炮和斧镰,临阵冲上前,要除尽军阀土豪和劣绅。所有反动派,不许留一人,没收土地和资本,分配给农民。”
1932年4月,蒋介石飞抵武汉,任命湖北省主席何成浚为“总指挥”,调集五个师和一个警备队的兵力,且配有飞机大炮,“围剿”我洪湖苏区。当敌军从三路逼近湖北天门和京山两县交界的瓦庙集,我苏区军民严阵以待,陈昌厚率领一支地方武装,配合红军主力,扼守要口,决心击退敌人的进犯。
战斗持续了七个昼夜、陈昌厚和红军指战员,拚死战斗,打退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冲锋。敌人的飞机和大炮轮番轰击要口,瓦庙集的房屋化成了灰烬,青山变成了焦土,多少军民壮烈牺牲。敌人终于被击退了,根据地保住了,陈昌厚躺在阵地上,腿部在流血,胸部在流血,头部也在流血,他勉强地睁开眼睛,望了望站在他跟前的沾满敌人污血的战士,露出一丝微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